雖然2020年的疫情對古典音樂造成了巨大的沖擊,但青年音樂家如雨后春筍般在各大平臺和演出中綻放光芒,也為整個行業(yè)帶來了希望。在剛剛過去的北京國際音樂節(jié)上,10位優(yōu)秀的青年小提琴家和5位2000年左右出生的青年音樂家先后登臺,他們的驚艷表現展現了后浪們的集體實力。
歷史上,眾多古典音樂大師都是從青少年時期就展露他們的藝術才華。讓更多的青年音樂家在古典音樂舞臺上綻放光彩,不僅展現了古典音樂薪火相傳的力量,更體現了整個行業(yè)的未來和希望。而這也是我們此番巡訪古典音樂界青年新星的初衷所在。
古典音樂界的新新人類
2019年,不滿20歲的曾韻拿下了有著古典音樂界“奧林匹克”之稱的全球最權威賽事之一 ——柴可夫斯基比賽的銅管組金獎,引發(fā)世界矚目。在這之前,從未有中國人在世界圓號演奏領域取得如此高的成績。
年少成名,很多人給曾韻冠上了圓號“神童”“天才”的頭銜,而在曾韻看來,“音樂的天賦和耳濡目染固然可貴,但勤奮和準確的目標感更為重要。”能夠站在世界頂尖比賽的舞臺上并取得佳績,曾韻認為,讓更多人關注到圓號這個樂器是更有價值的事情。
父親領進門 勤奮更重要
亮眼的成績單讓很多人把曾韻視為天才。在接受北京青年報記者專訪時,曾韻笑著說:“哪有什么天才,不過是父母忽悠得好。”曾韻的父親是四川交響樂團的圓號首席,考入附中之前,一直是父親教曾韻圓號。“我爸對我影響很大,吹圓號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。他給我灌輸的一個觀念就是,‘雖然我要教你圓號,但是我希望你在踏入另一個階段之前是一張白紙。’正是他的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教學,讓我能特別快地就融入到了北京的新環(huán)境。這是我最需要感激他的。”
相比天賦,曾韻認為勤奮和準確的目標感更為重要,不管人在哪里,不管時間安排得多滿,他每天堅持練習圓號。一路走來,曾韻的音樂之路似乎走得很順暢,但作為親歷者,他竟表示學音樂的過程中每天都會懷疑自己:“我每天都會有這樣的經歷,吹完之后感覺還不錯,后來一聽錄音覺得‘這是什么東西’。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(fā)生,我相信每個職業(yè)音樂人都是這樣。學音樂是一個不斷找到自己的問題、不斷進步的過程。我們就是非常純粹地表現音樂,這一點最重要。就算有挫敗,在我這里也會化為一個小小的動力,繼續(xù)往前走。”
積累舞臺經驗 獨奏音樂會的票當天賣光
作為獲得柴可夫斯基比賽銅管組金獎的首位中國人,曾韻表示:“開拓者的身份讓我感受到了這個獎項沉甸甸的感覺。”曾韻屢屢獲獎,讓大家更加關注圓號這種樂器。他認為:“圓號必須先進入到大家的視野里,作為‘圓號人’需要更多的努力,把好的曲目帶給大家。說不定在今后的音樂會上面,除了小提琴和鋼琴、大提琴等常見的樂器獨奏之外,圓號也可以很輕松地給觀眾帶去共鳴。”
如今,他開始有意識地增加和管弦樂隊的合作或舉辦個人獨奏音樂會,來積累舞臺經驗。今年9月,在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的獨奏音樂會上,他特意從巴洛克時期到如今橫跨300年的時間范圍里,選出了在各個時期最中意的圓號曲目呈現給上海觀眾。曾韻表示:“上交音樂廳那場音樂會我感觸非常深。圓號開一場獨奏音樂會,不是這種學院交流,而是純商演售票性質的演出,是非常有挑戰(zhàn)性的。當天的演出票全部賣光了,從這個角度講,我是非常興奮的。”
挑戰(zhàn)圓號精細表達 希望在獨奏之路上走得更遠
圓號獨奏是非常難的,曾韻表示:“在樂隊里面,大家還是很樂意聽到好的圓號的。因為那種聲音是跟其他樂器非常不一樣的包容、寬厚的感覺。在樂隊里面各種樂器可以進行非常靈活的音色調配,都需要圓號的配合。但是在獨奏中,圓號的音色是非常難去進行一個很精細的調整,它的音色就是這樣一個溫溫暖暖的感覺,不那么鮮明。所以在獨奏當中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(zhàn)。”
盡管如此,曾韻還是希望自己能多一些獨奏的經歷:“趁年輕多積累一些經驗,在獨奏的路上走得更遠。”
曾韻履歷
曾韻1999年12月出生于成都,6歲隨父親曾杰學習圓號。2011年、2017年,曾韻先后考入中央音樂學院附中、大學,師從溫泉教授;2012年入選中央音樂學院“拔尖創(chuàng)新人才培養(yǎng)計劃”及“BOB”計劃。
2013年8月,曾韻獲得第八屆濟州國際銅管比賽圓號專業(yè)第二名;2015年8月,獲得第23屆美國國際圓號比賽職業(yè)組第二名。曾韻在本科一年級的第一學期就歷史性地獲得意大利“Citta’ di Porcia”國際圓號比賽金獎,在當時是中國選手于世界頂級圓號賽事中取得的最好成績。2018年,曾韻在第70屆布拉格之春國際音樂比賽(圓號)中獲得第二名的好成績,再次刷新了目前中國人在國際圓號專業(yè)獲得的最高獎項。2019年,曾韻榮獲有著古典音樂界“奧林匹克”之稱的柴可夫斯基比賽的銅管組金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