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依賴的嚴重程度,遠比想像中還要嚴重,除了少數(shù)“看手機而出現(xiàn)意外死亡”的極端案例之外,最普遍的狀況還是形成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障礙。當人把所有的心思,都集中在手機后,就會漠視身邊人的存在,并對他們的情感需求和交流訴求置若罔聞。于是人與人之間就缺乏真誠的溝通,彼此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大,被手機深度綁架的現(xiàn)代人,則從根本上顛覆了傳統(tǒng)的人際關(guān)系。于是,親人的相聚也好,朋友的歡聚也罷,手機都無一例外地成了主角。
從專業(yè)的角度看,手機依賴癥其實是種病。此癥落腳于個體,然最終體現(xiàn)于群體。因而其既是一種個體病,也是一種社會病。欲治社會病,先治個體癥。因而基于手機依賴癥的危害,以及如何擺脫其束縛的嘗試,就有了眾多的民間性嘗試,比如有個體“關(guān)機三天”的試驗,也有部分人“寺廟靜心”的體驗,還有同學會、戰(zhàn)友會或者親友會之際,彼此達成的“聚會不準玩手機”的互相協(xié)定。“手機忍者”活動的開展,僅僅是眾多民間活動的組成,不過這種基于“從學生抓起”的活動,依然有諸多值得稱道的地方。
擺脫手機依賴癥的痛苦,在諸多試驗中已然得到了驗證。很多人初期表現(xiàn)出的煩躁不安,也足以表明“病態(tài)”的嚴重性。400名參與試驗的學生,目前僅余下了103人還在挑戰(zhàn),足以說明絕大多數(shù)人,已經(jīng)被手機深深捆綁而難以自拔。不過,依然有相當一部分人能夠堅持下來,他們的超強自律性也值得點贊。
作為一種自律性的測驗,“手機忍者”活動無疑提供了一個極佳的契機。推而廣之,比例的高低也足以證明,樣本范圍內(nèi),學生群體的自律性還差強人意。在手機的自我控制上如此,在其他領(lǐng)域也好不了多少。當一個人缺乏基本的自律意識,無法控制自身的行為,其后果顯然比患了手機依賴癥更為糟糕。
事實上,放諸現(xiàn)實來看,缺乏自律性已成為一種社會隱憂,并對群體的和諧和社會的穩(wěn)定,帶來了極大的危害。社會暴戾化傾向越來越嚴重,個體極易成為“憤怒的小鳥”,以至于言行往往僭越道德與法律的邊界,給別人的權(quán)利造成巨大的傷害。從快遞小哥被掌摑,到女子打折被拒帶人連扇店員五六個耳光;從消費簽章被拒當場打死老板,再到市民在公園內(nèi)遛狗被勸當場打斷保安肋骨……圖一時之快的“當事人”,哪一個不是因為“控制不住自己”所致?即便有剛性的法律,有傳統(tǒng)的道德約束,卻依然無以遏制莫名的沖動,自律力的孱弱已然相當寬泛。
故而,解決手機依賴的問題還需要“從本源抓起”,提高一個人的自律性離不開“久久為功”。外界的輔助與引導固然重要,不過出于對自律不足危害的認識,從自身做起才是解決問題的“王道”。 “手機忍者”是難能可貴的自律測試,既給測試者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和觸及心底的感觸,也足以引發(fā)社會和全民性的反思。如何以此為參照,進行一番自我的審視和評價,通過舉一反三和辯證思考,從而對現(xiàn)象背后的本質(zhì)有更深的認識,應(yīng)是當下每個人面臨的共同任務(wù)。(前度郎)